《伶人往事 - 寫給不看戲的人看》(時報‧章詒和)

出版日期:2006年7月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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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覺人生是一大苦事,一切如夢幻,將來閉眼了事。(程硯秋)

真要能成個角兒的,哪個能不脾氣大?
您沒見那些沒脾氣的,多半都是場邊跑龍套的不是?(說葉盛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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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公司無端入手此書,因讀之可繼,故完之。



‧ 不看戲的人

我對人事物的感受力,多半藉由「文字」來進行。因此有時對於「象徵意義超過文字」的表演媒介,會呈現沒有慧根的癡呆狀態。例如東西方的古典音樂會、舞蹈(尤其是現代舞)、優人神鼓之類的表演,只要一進入沒有「詞」或「劇情」的神秘領域,我也就馬上陷入昏迷的絕對狀態。這糟蹋之慘狀,大約等同於焚琴煮鶴與熊嚼牡丹。

後來自己探究原因,大概是對於文字的吸收方式開發太早,以致於產生依賴,進而造成其他感官被蒙蔽且盲目所造成。而戲曲對我來說,剛好就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。

首先是因為,中國戲曲的表演型態在很多地方受限於物質環境缺乏,其實並不講究寫實。例如「提鞭當馬,搬椅做門」的表演方式,極可能就是為了讓戲曲可以各處普及,不用太繁複的道具、舞台、布景造成演出門檻所致(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讓觀眾的焦點可以放在演員身上,所以刻意讓背景簡化)。

但這造成了象徵意義過於濃厚,形成一種入門者必須先熟知的遊戲規則。如果沒人帶著看,一般新手進入戲曲演出的環境中,瞬間就被這些規則擊垮了,每一個身段、每一個張嘴睜眼、每一個動作,都代表了某些意義。觀眾必須要熟悉這些規則,才能抓到演出的節奏。而這些遊戲規則,是有門檻且要靠傳承來傳遞的。當我沒辦法悉數獲知這些隱藏的象徵意義,我就沒辦法被表演吸引,而卡在一個門外漢的地步。

再者則是唱詞,因為對於演員唱腔的掌握度太低,以致於每一個用舊語言唱出的字,都彷彿像拉丁文一般不可辨識。雖然一些新的戲曲表演,已經會漸漸加上字幕,但如果不能立即的接受唱詞,透過視覺轉譯的結果,常常會讓看戲的進度掉了一兩拍(而轉譯的同時,除了轉譯唱詞,還得轉譯台上演員種種的象徵動作),其所造成欣賞的門檻就更高了。約略等於一個不懂外文的人,透過收音機聽從沒聽過的歌劇差可擬。

所以,我是一個不看戲的人。


‧ 講了一整本的戲,卻不是在講戲


我沒讀過《往事並不如煙》,也沒讀過《一陣風,留下了千古絕唱》,對章詒和直接跳進來便是從《伶人往事》開始。

這整本書,從戲曲繁盛的時期講起,敘述了那時代中幾個名角兒的出身與歿亡。中間或許曾經提到一些劇場掌故、梨園行規,但其實整本書讀起來,最後會有一種大紀元週報的感覺,可能也會發現那是作者對該政體的嘶吼、批判與吶喊,指責的意味其實大過於教化或敘述的意味。

但仇恨如果沒有透過實際體會與煽動,是無法直接傳遞的。大半的人可能會因此對該政體起質疑,但如果沒有實際經歷過那個時代,這些不適感也無法強烈到會厭棄或反抗它。(這種狀況,看現階段的新世代,面對「白色恐怖」、「專制統治」等議題的感受度可見一斑)

本想當作軼聞來看,可是作者筆述鏗鏘,彷彿有激盪不已的情緒,一直干擾著閱讀的感受,興味因此數度中斷。畢竟,我不用透過 99 次「令人景仰的」、「令人心生嚮往的」等字眼,來感受戲曲大家的風範。也不用透過 199 次「可怕的」、「粗暴的」、「不公義的」等字眼,來感受一個政體的難以入目。

作者如果能在寫作情緒上更冷靜一點,那他期望的效果,或許會更容易達成。(攤手)


其他人的意見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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